【aph同人系列】阶梯旅馆(24)
那天当晚，基尔伯特真的打算抱着被子在走廊上打个地铺，原因是他说了搬出去睡，可是又不知道该去哪。
亚瑟当然不同意，在劝说无效的情况下，他选择跟基尔一起打地铺，这样基尔当然不愿意，最后两个人还是老老实实的在房间睡了觉，只不过原来合并的床被基尔伯特分开了。
半夜的时候，因为没有和基尔好好道歉解释所以睡不安稳的亚瑟悄悄搬着被子躺在了夹缝里，闭上眼睛等着自己所希望的奇迹出现。
“……傻子。”
果然，基尔很快发现了异样，下床来小心翼翼的把他抱回了床上。
“是时候了。”亚瑟心想“虽然现在这真的是下下策，不过只能先这样了……”
他伸出手揪住基尔的手指头，假装睡着说梦话，断断续续的说着抱歉的话，并且故意把那些不重要的地方含糊掉，而那些重要的，自己内心所想的，都保证能被基尔伯特收进耳朵。
基尔伯特很安静，亚瑟觉得自己被注视着，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演不下去了。
就在这时，亚瑟感觉自己揪着基尔手指的手被轻轻的握住了。
那只手很热，有点粗糙。
“……亚瑟，如果你能醒着对本大爷说这些该有多好，你说现在这个样子，叫本大爷明天怎么对你。”
头顶上暖暖的热量传来，亚瑟被很多人摸过头，他清晰的感受到，基尔伯特的抚摸和其他人都不一样。
能叫他感到顺从，与防御被打破的柔软。
“亚瑟，本大爷要亲你了。”
“！”额头中间传来一点柔软的温度，只是那么轻的一触，却变得愈发滚烫，烧红他整个脸颊。
“晚安。”基尔伯特最后小心的揉了一下亚瑟的头，好像钻回自己的被窝里睡觉去了。
亚瑟把眼睛悄悄的睁开一条缝，看见基尔背对着自己，这才放心的在床上如同一只虫子无声的扭来扭去，在心里大声的呐喊“我是生病了吧绝对是为什么亲额头这么舒服还想要呜呜呜……”
第二天，也就是试炼的第四天，亚瑟努力的表现的和平时一样，基尔伯特也没有什么很特别的举动，只是亚瑟现在对基尔的行动极其敏感，他的一举一动都牵着亚瑟的魂走。
第五天，所有的事情准备完成，街道上张灯结彩，各式小吃十分齐全，各种表演也应有尽有，热闹非凡。
只是不属于这六个人。
他们隐匿在剧场的后台，和若阳儿进行着最后的准备。
“亚瑟，来吧。”王耀捧着一个骨灰盒，一脸敬畏，亚瑟掏出怀表，将指针对着它，用力按下了那个他一直按不动的键。
没想到这次居然很轻易的按下去了，那些灰慢慢的形成了一个旋风卷儿，飘到了地上，渐渐的，一个窈窕的身影显露出来，和若阳儿一样，她脚的地方也不能看得清。
“秦然！”若阳儿抱着这个小姑娘放声大哭，小姑娘很迷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看着若阳儿哭，自己也不自觉的哭了起来，当亚瑟把所有盒子里的人重现出来的时候，若阳儿早已经泣不成声。
经过漫长的解释，这十八个少女和少年明白了自己是因为时光逆流而暂时出现的灵体，为的就是帮助若阳儿完成的心愿。
“没问题啊！艾阳，别哭啦，哭坏了嗓子怎么办？”
“就是就是，难看死了！”
“艾阳姐姐哭喽！羞羞呦！”
瞬间，布满灰尘与死亡气息的后台，忽然变得充满的重逢的喜悦，和人间最美的幸福。
即便他们没有实体，也没有脚，但是他们比任何美好来的都要真实，大家瞬间开始熟悉的各自操作，排练，王濠镜带来了新的电灯泡，整个后台相当繁忙，六个人除了基尔伯特和亚瑟留在了这里当苦力，其他人都去向了各自的任务点，他们知道，一旦机会开始，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不成功，就是死亡。
这是他们提前的庆功宴，亦或是死神来临前的狂欢。
祭典的定义，全部押在了这个晚上。
七点整，剧场大幕被基尔和亚瑟缓缓拉起，盛装打扮的幽灵演员们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如此鲜活，即便没有影子，也绝不妨碍任何一个角度的观看，歌喉，身形，服装，都是精致到了极点的中国美。
几天前，亚瑟和基尔在这看过一场悲剧版的《天狗食月》，当时的他们，听了若阳儿的报幕，以为那就是若阳儿的故事，没想到，那只不过是若阳儿在隐喻而已。
现在的他们，坐在相同的位置上，在灯火通明的剧场里，欣赏着绝佳的戏剧，这一次，是幸福的好结局。
水袖飞舞，戏腔悠扬，细长的媚眼一颦一笑都流转着人物的情感，优美的如此不真实。长衣衫遮盖了他们模糊的脚部，虽然他们看不见这些表演者的脚步，但似乎也能想象出，那是怎样的一种玲珑小巧。
“娘子！我既不能与你厮守，那便叫天下人失了自己的爱罢！”
另一方面，当亚瑟他们马上要拉开大幕之前。
“先生，我们又来采访啦～”伊万很开心的抱着水管“现在大家都很忙碌呢！”
“是啊，大家都在等着开始呢。”搬月神舞蹈的台子的大叔笑了笑“可不能出一点错啊！”
“是啊是啊，没错呢～我可以去后面看看月神小姐吗？”
“你要快点啦，别打扰到他们工作就好。”大叔和蔼的把伊万和阿尔放进去，推开房门，王耀和弗朗西斯正在搬运秦凉的身体。
“？！你们在干嘛？我没叫你们杀人啊？”阿尔有点惊慌，王耀和弗朗西斯赶紧解释“不是啦！这个姑娘死活不听我们的话，不肯配合行动，我们只好把她弄晕了。”
“那谁当月神？”伊万担心的看向王耀“不会是王耀你吧？”
“只能是我了，还好这姑娘比较高，跟我身形也像，月神要带面纱，远点看没事的。”王耀从一边的模特身上利索的扒下月神的衣服，迅速穿戴在自己身上，伊万和弗朗西斯帮忙把王耀打昏的化妆师和造型师一起堆在了沙发上，阿尔盯着/门外的动静，希望不会出事。
“好了，这样就没问题了。”王耀带上面纱，只露着美丽的黑曜石一般发着细闪光芒的眼睛，如果只从远处不仔细看的话看不出什么异样。
“王耀，你确定吗？你面对的是天狗，他可能会杀了你。”
“……说不怕死那都是假的，但是，大家都在，而且从一开始就有人告诉我，相信你的同伴，我想，我必须这么做。”王耀插着腰笑了“放心吧！中国人会在团体中发出最大的威力的！我不会再死一次了，我很惜命的啊？”
“扣扣”门响了“好了没有秦凉小姐？该上台了！”
“走吧，阿尔。”王耀站在门口对着阿尔笑了一下，声音很小，但很稳，很坚定“这次，是该你救我的时候了，能不能成为我承认的hero……就看你的表现了哦。”
“哦！”阿尔搂着王耀的肩膀搓了搓“我会让你认可我的！把你的生命，安心的交给我吧！”
在这里，我不是美国，你不是中国。
我只是阿尔弗雷德，你只是王耀。
我们没有任何的不满与争执，没有任何的怨恨与诬蔑。
我们只是我们啊。
只是普通的朋友，而已。
大幕升起，祭典也正式开始。
王耀凭借记忆，在这个移动的舞台上进行着表演，伊万用水管敲昏了一个搬舞台的男人，自己冒充那人临时找来的帮手混进了这群朴实的人里。
阿尔和弗朗西斯一个等在祭台附近的下水道入口处，一个前往了出口处。
亚瑟也在等待着时间，他要去门口和基尔一起做接应。
“咚！咚！咚咚！”鼓声响起，鼓面上激起一层水花，一排鼓手正整齐划一的击打出渲染气氛到了紧张顶点的鼓音，王耀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几乎要跟鼓声统一步调了。
每一下挥鼓，都是一秒钟的流逝，他踏着鼓点，慢慢的提起灯笼，走向祭台。
移动的舞台被放下，人们汇集到一起，点着手里的淡黄灯笼，抬起脸看着王耀。
那一瞬间，王耀觉得他们好可悲，居然寄希望于献祭，来维持自己的月亮，甚至到现在这种仪式性的东西还存在，他们那期待而恐惧的眼神，木然呆望的表情。
好像一堆木偶，没有生命。
白天带着人类的假脸过活，到了夜晚，就恢复了死气沉沉的卑微样子。
“呼……”一阵风，所有人的灯笼都灭了，只有王耀的还亮着，他能隐约看见黑暗中无数双漆黑的眼睛正望着自己。
“呜——!”一阵啸叫，下面的人有了一点骚动，恐惧以一种疯狂的态势弥漫在空气里，随之而来的，还有一种莫名的腥臭气息。
王耀的身体忽然激发了第六感，他猛的回头去看自己的身侧，那里正出现了一双金黄色的竖瞳眼睛，下一秒，随着天狗的猛扑，一阵风就刮了过来，刮灭了王耀的灯笼。
“!我靠!”王耀一个干脆利落的下跪弯腰躲过了天狗的猛扑，在伊万的惊呼和一片漆黑里，他看见了阿尔身上挂着的荧光棒。
“阿尔弗雷德!”王耀头也不敢回，跳下祭台躲过第二次天狗的猛扑，无视掉伊万与下面群众的争执，发了疯的用全身的力量跑向黑夜中的那一点点的光。
“阿尔弗雷德!”王耀又喊了一次，阿尔弗雷德其实早就准备好了，他紧了紧鞋带，蹲在地上，当王耀跑到他跟前几步路时，他把荧光棒往上一扔，王耀抓住荧光棒往他身上一跳，两个人抢在天狗咬住身体的前一秒跃进了下水道口。
这里还有一些积水，淹没了阿尔弗雷德的脚腕，落地的一瞬间阿尔弗雷德只觉得膝盖生疼，险些跪倒在地“抓好了!”
但他没有跪下，而是大喊了一句抓稳迈开长腿在这个无穷无尽的地下隧道里全力狂奔，身后传来了野兽的低号和水花四溅的声音，阿尔不敢回头去看，他怕只要自己看了，就会再也跑不动一步路。
“阿尔，别想别的。”王耀紧紧堵住阿尔的耳朵，贴在他耳边说道“我就在你身后!吃也先吃我!”
“你在说什么……”阿尔咬紧牙关，大吼出一句产生回音的话“英雄从来不会把自己的战友丢下!”
王耀一惊，感觉阿尔好像跑的更快了一些。
“天……这孩子……会把腿跑坏的啊……”
王耀这么想着，鼻子莫名其妙的酸了起来，眼睛里多了一点什么湿润的东西。
“弗朗西斯!你他妈听得见，就赶紧去报信——!”当前面冒出一个出口时，阿尔再一次扯开大嗓门喊了起来“hero不想死在这个鬼地方!”
出口的什么东西闪了一下，那些微弱的光芒消失了，阿尔知道那是弗朗西斯跑去报信了。
他觉得好累好累，几乎下一步就要摔倒在地的那种累。
他再也不能加速或者减速了，双腿动的如同机器。
他的背上背负着生命，不止一条。
六个人的希望，六个人的生命。都强压在他身上。
但是阿尔弗雷德没有动摇过。
因为，他是英雄，是他们所有人的英雄。
“亚瑟!基尔伯特!挂灯笼——!”弗朗西斯喘的很厉害，他已经精疲力尽了“快点!”
“别吵了了!在弄了!”亚瑟点亮了若阳儿做成的灯笼插在门口，与此同时，扶着弗朗西斯的基尔伯特看见远处有一个绿色的光圈在靠近。
那光圈身后追着一个巨大的黑蓝色身影，尖牙在黑夜中闪出死亡的微光。
“!”基尔伯特的呼吸猛的停滞了一秒，他不知道阿尔弗雷德和王耀现在的感觉，但他知道他们两个爆发出了人体的极限。
“他妈的，开门啊！”阿尔弗雷德大喊一句，亚瑟和基尔伯特两人握住剧场的大门，在两个人到达的一瞬间推开了它。
阿尔背着王耀纵身一跃，两人躲过了追上来的天狗，但是双双撞在椅子上昏了过去。
正如若阳儿说的那样，这个人皮灯笼并不能挡住天狗，反而会吸引他，此时的天狗，咬着灯笼，忽然乖乖的站住了脚，楞楞的看着眼前戏剧中天狗得到了妻子做成的灯笼，变成守夜人的一幕。
“……你终于回来了……”若阳儿冲着天狗伸出手臂，她的笑脸，惊艳了整个黑夜。
“艾零哥，你好久，都没来看我了……”
天狗嘴里的灯笼稳定的燃烧着，随着天狗的迈步，它的脸部渐渐有了变化，如同雾气，重新散去，凝聚，最后凝出一个少年小小的上半身。
他提着灯笼，面庞有些憔悴，但是那双酒窝，依然温柔的醉人。
“艾阳，我回来了。”
咔哒。
眼前一黑。
六个人忽然听见了亚特斯的声音。
“先生们……我们，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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